浅山望月

讓我如你,毫無怯懦般沉沒。

二次降临·The Second Coming

終章


·祺泽/现背

·It's golden,like daylight.

·适宜播放:拥抱ー五月天



嘉祺视角——


“木槿花是南洋种,充满了热带森林中的回忆——回忆里有眼睛亮晶的黑色的怪兽,也有半开化的人们的爱。”


你有想过这个世界的绝对公平吗。

张爱玲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里,根本谈不到公平两个字。

所指为,人与人的势力不对等吗?

是了。不然“人情”、“情面”这些个词怎么会流于形式。总有一方在另一方的势力下。

而神手中的沉沉天平,曾短暂地倾向了我。

又或者,因我将那份眷顾抓得过紧,它便急急地流失干净。我人生中有众多幸事,或持或误,但却唯独那一件,让我心如槁灰。


"My love was as cruel as the cities I lived in."


收拾行李吧。我心爱的猫,他该是迷失了。我得去找到他,抱紧他,换取站在他身旁的理由,恰如尘世间所有为人称羡的、也或不受指望的爱一样,不论未来几多生死飘摇。



叮——

谁人摇铃。

门开:“三爷?这个点……怎么了?”见他面色有些灰白,心下一惊。

“不是什么要紧事。我来同你道别,要回日本去。见你店子关门,便按你给的地址找来了。”

隐约闻见他身上的风尘气。在外周转,黑白颠倒,很累吧。

“先进来坐坐。” 他没作声,随我进里屋。


我给他放上一杯红茶,一叠洗净蓝莓。

“身体没事吗?你脸色不好。”不住地多了一嘴。他一向不喜别人过多地刺探他,不论哪个方面都如此。

“无妨。低血糖罢了。”他潇洒一摆手。

“这就要走?还未足一月呢。”我在他茶里放进一块方糖,搅动银勺。

他抬起茶杯,轻微地啜了一口:“我别无选择不是?这次保护的对象是某家少爷,怠慢不得。”

“话是没错。但得注意身体,你眼下一圈青,一看便知长期睡眠不足。”

“硬汉的事,能那么说么?硬汉不需要睡眠。”

我乐得见他一句话便使人发笑的俏皮模样。我哥说,越是这样与你没个正经的人,越要懂得心疼和关照他,因为他们把重重心事都内化成了好心性,他们其实最知道宽以待人。

“敖三。希望你永远安稳,真正地快乐。”

“作甚?你托孤呐。我最不能听这种煽情的话了。还有,你称我什么?说了多少次,这个称呼是长辈叫的,说与你听是信任你,自己倒叫上了?这像话吗?”他正了正色,一双大眼闪熠着犀利的光,不消片刻,我们相视一笑,他玩性大发,捞一颗蓝莓砸向我,我自然不会放任他砸,斜身避开,又抓起盘中一把蓝莓,朝他毫不客气扔去。

冷寂许久的客厅也蒙现生息。

我借此想起,多年以前,我们勾肩搭背你追我打,一身少年气。他被罚写检讨我偷摸着给他递晚饭;下课他就走来把我拉离座位,说还写什么写,恰饭去啊,搞快点;我给他补习外语,他心不在焉我一记暴栗,他边吃痛边要还击;回忆像拆解针脚,某处冒了线头,别处无需刻意去解,磨损一来一去,便那样散了。



铃铃铃——

他手机大作声响。截然打断这欢乐。

“喂?嗯,好。李天泽可到了?行。”


胸口紧地一抽痛。他说,李天泽。

是我的李天泽吗,是吗。

这三个字原是种苦涩的溶液,浸泡心脏,也释放理性。

“三爷。你说的是,哪位李天泽?”

不能。不能出现任何一点异样神情。

“欸?你认识?Z城名门世家,李家大少爷,李天泽。待在日本两年,就为保护他。他母亲是委托人。”

“啊,不认识的。你要走了?”

“是啊。保重了兄弟,我抽空回来看你。”

他拍我肩三两下,接着转过身出了门。


我继而回望窗外那潭湖水。不知名的白色鸟儿结群盘旋,鸣叫声起,沸反盈天。


“昨天太近  明天太远  默默聆听那黑夜”


我有好多、好多话想和你说。

你想听吗?你会的,我知道。

我追了出去。和三爷一道。他没多问,只催促司机开快些。


“然若你无畏结果  我便造一座港口

你想留便留”


天泽,真是天泽。

他消瘦许多。下颏和项颈棱角突兀。仍旧坐在那里就是一张顶好的海报,看是看不够的。

可是,怎么会呢,现下盛夏时节,他却像从严冬走出来的人。这些年你过得并不好,是吗。


“天泽。”我唤他。

他怔住,迟迟未抬头看我。

“天泽。是我,嘉祺。”

他木木地起身,与我目光交织,立时大粒泪珠夺眶而出。他垂下眼帘,试探地、柔软地握住我三根指头。

我揽他在怀抱中央,“像一切滚滚红尘中相依为命的人们一样。”

“我来见你了。你想我吗?”

“想。我想念我们每一个曾经,每一次拥抱。”


天择佳期,何所求?

马嘉祺,我拜托你,千万别再失去,千万别。


“这次不走了好不好。”我在他耳畔轻言。

“嗯。赶我走都不走。”


“那一个人  爱我

将我的手  紧握

抱紧我  吻我  爱  别走”



如果你也曾失而复得,你断然不会由得自己再次两手空空。所以,我们都不要退缩。


我与天泽决然站在他父亲面前,他母亲在一旁背过身去,不见神态。

“爸,我们……”

他父亲端坐在扶手椅上,衣着简便干净,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气韵非凡。

“爸爸明白。你妈妈她有些过激了。现在这个时代,我们知道,自由恋爱是常态。爸爸不会阻拦你们,我只希望我儿子能够幸福。你妈妈她是太爱你才生怕你受伤害,也许方式不太对,但出发点没错。我先前已经同她谈了许多,她渐渐改变了她的想法,她在等你回家。爱这个字原本的划分也并不很清晰,它包罗万象,形式也不一而足。我相信你们之间,也属爱的一种。爸爸祝福你们。”

“妈,对不起。”此番,想必天泽也未料想到。

“不必多言了。他能给你原有的幸福就好。”

他母亲回首,对我们交代一个眼神。

“我会常回家陪你们的。”

“谢谢叔叔阿姨的宽容,我会好好照顾天泽,给他幸福。”

我们将开门的当儿,天爱不知哪里出来:“哥,和嘉祺哥哥,要每天都很开心哦。”她眼睛成了一弯月牙。依然是那个灵动非常的小姑娘。

天泽也欣然一笑:“谢谢你,妹妹。”


“我方才是不是,把喜悦溢于言表了?好丢人哦。”后知后觉地想见自己没遮拦上扬的嘴角。

“我好像,也有一点。但确实,好久好久,都没有品尝到如此的欣喜了。”他扣上我手。

“我曾以为爱是炽热的红,如今倒觉着爱理应是珍贵的金,来之不易。”我们十指交握。


“Can I go where you go?

我能否从此追随于你?

Can we always be this close?

我们能否从此亲密无间?

Forever and ever?

直到永远?

And take me out 

牵起我的手

And take me home

带我回家吧

You're my my my my LOVER

你就是我的  亲密爱人"


我听闻不明来处的钟声肃穆敲响,漫天飞羽散落,谁在无言地拉奏爱的礼赞,以附和这二次降临的美满幸福?


午后风,阳光噪 ;月牙弯,佳人笑。



注:

“木槿花是南洋种,充满了热带森林中的回忆——回忆里有眼睛亮晶的黑色的怪兽,也有半开化的人们的爱。”

摘自张爱玲所著短篇小说《第二炉香》

"Can I go…my LOVER"

"My love was as cruel as the citues I lived in."

一为TaylorSwift专辑Lover同名主打lover中的歌词,二为此专辑中另一曲Daylight的歌词。

“像一切滚滚红尘中相依为命的人们一样。”

摘自吴晶晶所著短篇小说《艾普西隆》



谨以此文送给我挚爱的祺泽。希望多年以后,依然有很多人记得,马嘉祺&李天泽,有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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